兩位名導滬杭談創作

真心書寫光影故事/浙江日報

　 　本報杭州8月20日訊 （記者 吳孟婕 通訊員 鄭夢瑩） 宣傳作品，卻只有導演本人出席，不是作品過硬，就是導演本人的資歷夠高、故事夠多——由吳念 真編劇、導演的舞臺劇《臺北上午零時》以及侯孝賢八年磨一劍的新作《刺客聶隱娘》，恰好兩者全中。不知是不是巧合，兩位多年好友，一前一後到了上海和杭 州，又不約而同地選擇在七夕開講。

 　　《臺北上午零時》講述了40多年前在臺北一家私人工廠打工的年輕人之間發生的真情冷暖，會集了黃韻玲、楊麗音、劉亮佐等一批劇場實力派演員，聽說杭州站演出售票 情況不錯，吳念真忍不住感慨：“杭州觀眾認識我，我卻只在幾年前一次去杭州簽售圖書時，在車上透過樹葉縫隙看到過西湖。我還想去靈隱寺、西泠印社看一看。”

 　　在相對小眾的戲劇市場，吳念真一再 創造票房奇跡，這與他的通俗創作觀不無關聯。今年63歲的吳念真被稱為“臺灣最會講故事的人”，他說：“寫出很好笑、很好哭的故事是很高的境界，能夠用一 個故事感動男女老少是需要功力的。”吳念真說，“動筆前，必須找到他們的共鳴點，瞭解他們習慣的語音，才能寫出他們的真。”

 　 　近兩個小時的專訪中，唯一一次“偏題”，是關於老朋友侯孝賢——“這個比我還老古董的人說過，背對觀眾的時候，才是創作的開始，他被國外媒體稱為30年 來最不迎合這個世界的導演。我的另一個朋友是投資人，他說，背對觀眾的時候，觀眾也會背對你。”在吳念真看來，商業也好，藝術也罷，作為創作人，最重要的 是對自己選擇的方向負責，勇於承擔後果。

　　但說到那個與楊德昌、侯孝賢等一起經歷的“臺灣電影新浪潮”，吳念真還是有一些激動：“那時我們一群人聚在一起，把一個個故事、一個個鏡頭當成實實在在的功課來做。”

 　　《臺北上午零時》發佈會將近尾聲的時候，200多公里外的杭州，“侯孝賢：時代的對話”主題論壇活動拉開帷幕，新遠木馬劇場的走道上都坐滿了人。

　　乍一看，侯孝賢與吳念真很像——同樣瘦小精幹、頭髮花白，穿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，但談到自己熱愛了一輩子的電影時，眼神堅定而澄澈。

　　《刺客聶隱娘》在第68屆戛納國際電影節獲得了最佳導演獎，但背後的拍攝過程可謂一波三折。為了拍《刺客聶隱娘》，侯孝賢靜心研讀《資治通鑒》《新唐書》等史書，內容龐雜，他卻樂在其中：“如果不通讀這些書，你怎麼知道要怎麼拍？”

　　影片劇本創作階段歷時3年，易稿37次，拍攝時，又常常停下來——等風來，等雲到，等演員進入角色的內心。最終，用了50多萬尺膠片，把一個1700字的唐代俠客傳奇，充實為一個106分鐘的光影故事。

　　“聶隱娘在樹上，聽萬千聲響，時機一到，飛身而下，獨戰群敵。”這是在侯孝賢心中勾勒了幾十年的畫面，“一直想拍，又覺得如果按照市場上那種常見的武俠片套路拍，好像不太對味。”索性，他就為全片定下了唐詩般的節奏和基調，用影像書寫詩意。

　　侯孝賢說：“我只拍自己想拍的東西——拍出個人的存在感，也就是人的本質。從這個角度來說，我和聶隱娘確實一樣，身負使命，固執于自己的信念。在大多數人眼裡，我就是一個擅長拍沉悶文藝片的倔老頭。”

　　“我們每個人都會感到孤獨，關鍵在於在孤獨時如何自處。”侯孝賢說。而他和吳念真，還把孤獨當成了一種提醒，提醒著生命本應該是獨立的、真實的、值得認真對待的。該怎麼形容這樣的戲夢人生呢？或許就是，別人看他們是夢過一場，但誰也沒有他們自己明白，自己夢見了什麼。

　　《刺客聶隱娘》的獨家發行方華策影視集團總裁趙依芳說，自8月12日影片開啟超前預售以來，3天之內，3萬余張票被一搶而光。

　　《刺客聶隱娘》將于8月27日上映，《臺北上午零時》將於9月4日、5日在杭州上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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