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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05-07 【顯像台灣】《台北上午零時》吳念真的青春對話/新新聞

【顯像台灣】《台北上午零時》吳念真的青春對話/新新聞

2015/04/25

《人間條件三》把你我他的故事搬上舞台
「人間系列」詢問度最高的《台北上午零時》暌違八年,將要重回舞台。這是編導吳念真自己最喜歡的一齣劇,講的是台灣男人的故事。三個北上打拚的小夥子,重義氣、憨厚、不善於情感表達,將青春留在一個小麵攤。多年之後,從電視看到強拆的消息而再次聚首……
李又如
 

「你有種就踩著我的屍體!」「大陸土地那麼多,有種反攻大陸啊!為什麼要來拆我的房子!」一個帶著山東腔的男人拿著菜刀對著警察叫囂,旁邊還有個坐著輪椅 的女人,與警察對峙,媒體圍繞在一旁。一個餅鋪、一個麵攤,臨近車站旁,這個地方是公園預定地,將被政府徵收。如同常發生在台灣社會角落種種不公不義的縮 影,這是《人間條件三──台北上午零時》的開場。

「房子的意義不只是房子,」旁白幽幽地說著:「到了最後,我們還剩下什麼?」這個強拆迫遷的事件,透過新聞畫面播送,找回了四個人,以及曾經發生在這裡的故事。

三 個從南部北上打拚的小夥子,在麵攤對面的鐵工廠當學徒,一起愛上了麵攤阿姨的姪女阿玲。鐵工廠的老闆阿國好賭成性,脾氣暴躁,三個年輕人──阿生、阿榮、 阿嘉得忍受他的陰晴不定,懷著出人頭地的夢想努力堅持著。麵攤老闆娘阿秀一邊得忍受老公阿國把收入全部拿走,一邊辛苦工作,照顧姪女,而每天晚上跟鄰居山 東仔喝酒、聊天、罵男人,成為她唯一的紓壓消遣。

然而命運作弄,有一天阿嘉的手被機器攪斷,一行人擔心地送他去醫院;心煩意亂的老闆,卻在酒醉後強暴了阿玲,憤而復仇的阿榮雙手沾上了鮮血,入獄九年。出獄之後,年輕的孩子們,已被迫長大。

友情、愛情交織的青春,賦予這個車站附近的小廣場一些意義。怪手強拆的不只是鐵皮店鋪、不只是街景,而是記憶。

「演他的戲,會上癮」

綠光劇團將人間條件系列中詢問度最高、編導吳念真最喜歡的人間條件三《台北上午零時》重新搬上舞台,暌違第一次亮相,已過了八年。在戲裡皆尬上一角的紙風車文教基金會董事長柯一正、綠光劇團團長羅北安,談到吳念真,他們不約而同地說:「演他的戲,會上癮。」

劇 名《台北上午零時》是一九六○年代的台語歌曲,也是一個安撫過無數遊子的廣播節目,這個劇本,構築在島內移民的高峰期。農業漸漸過渡到工商時代,年輕人懷 抱理想來到台北打拚。那個年代,吳念真十六歲,「跟成千上萬的年輕男女一樣,我們單純地相信著,只要肯努力,除了能改善家裡的經濟之外,未來一定可以在這 個城市裡擁有一個安身立命的位置。」

《台北上午零時》甚至在今年初「登陸」演出,引起巨大的回響。「寫的是早期的台灣,但就是現在的中國 啊!」羅北安提到,「那麼多的人來到大城市做工,進步的建設背後,靠的都是他們。」北京、上海的觀眾甚至在走出劇場後,趴在牆上、地上寫著意見回函,「中 國的團隊跟我們說,這是前所未見的場景,他們看戲不寫字的。」

一道不斷反省的填空題

《台北上午零時》至今已演出近三百場,吸引超過三十五萬名觀眾。同一套劇本演了三百遍,每一次,都有一些細微的不同。

「演 吳念真的戲有個好處,就是它會一直重演。你可以看見自己跟八年前、五年前的自己有什麼不同。」飾演山東仔的羅北安形容,表演就像填空,「假設這個角色有一 百個空格,我八年前填了六十個、五年前填了二十個,今年再演,可能又填了十個,有十個可能我永遠沒辦法演出來。但搞不好過了十年,我會發現還有兩百個空格 沒有填到!」山東仔離開中國,來到台灣,回不了家,他無時無刻不想念他的父母、老婆。而羅北安的父母幾年前過世,「今年再演這個角色,很多情緒都不一樣 了。」

柯一正飾演憤世嫉俗的牢友,因為檢舉官員貪汙而入獄,和近期我們在街頭看見柯一正的正義形象非常符合,但他卻提到,一開始他覺得這個角色跟自己毫無關係,「以前的我很畏縮、很鄉愿,不喜歡衝突。」

隨著《台北上午零時》重演,他一次次被關回那個牢獄中,「人生走著走著,會發現自己好像愈來愈像這個角色。」牢友面對沒有出獄日期的生活,幾乎已經放棄了人生,卻又不想看見年輕的阿榮在獄中沮喪、墮落、喪失了鬥志,想盡辦法開導他。

就 像柯一正近年戮力為之的社會運動,「我在做的事情,跟我自己其實並沒有直接的關係。但這會影響到我的下一代。」他又提到吳念真,「《人間條件六》結束時他 說,把台灣社會搞得亂七八糟的,是五、六十歲的這一代老頭。就算我沒有做錯,我的畏縮卻允許了這些事情發生。再不吭聲,就來不及了。」

八年前,是牢友這個角色走向了柯一正;八年之後,卻是他走向這個角色。

「劇本一直在那,是我們變了。」羅北安說,吳念真的劇,是雋永的老歌。「他從來不講時事,不寫王子跟公主,就是講你、我、他,平實的人物發生的小小事情,在大時代裡面,根本不算個事。被他一寫,卻這麼深刻又浪漫。」

「你可以在舞台上看見你自己,你的姊姊、叔叔、伯伯、阿姨,太容易進入狀況了。」羅北安笑說,他看過太多意見回覆函寫著:「吳念真是不是在我家裝針孔?否則我家發生的事怎麼一五一十地被搬到舞台上?」

「吳念真最厲害的就是拍三十秒的廣告,用幾個畫面就讓你去買東西,你現在給他兩個半小時,不得了啦!」羅北安笑說,「怎麼可能不感動。」

在劇本裡埋進青春

吳 念真的廣告總以小人物做主角,飲料廣告裡,工地工人齊喊「明仔日ㄟ氣力!」,見證台灣城市化建設的發展;家電廣告裡,離家的遊子、孝親的禮物,一個個與家 庭密切聯繫的故事賺人熱淚……從廣告、電影、電視劇、舞台劇,甚至遍訪台灣各地小人物的電視節目《台灣念真情》,他關注的焦點,始終沒變。

他就是小人物出生,除了聽來的故事,吳念真也將自己的人生撕碎,塞進劇本裡。

阿 生一直暗戀著阿玲,但兄弟情誼,義氣始終被放在愛情前面。木訥的他,始終沒有感受到阿玲的情意。阿生文筆好,一直幫阿榮寫情書,甚至在阿榮入獄的九年裡, 代替阿玲寫信給他,成為阿榮在獄中活下去的支柱。事隔多年,阿生與阿玲相遇的一場戲,讓觀眾哭得不能自已,更是導演吳念真最喜歡的一場戲。

「你們男人是怎樣?連所愛的人都可以相讓?」阿玲對阿生說,「這一輩子你誰都沒欠,你最虧欠的,是你自己。」

「我覺得這是吳念真在跟某個人對話,」柯一正提到,「這裡面有太多關於他自己的心情。」埋進自己的青春,是吳念真不管看《台北上午零時》多少次,情感都會起漣漪的原因。

說著說著,兩人常常笑著感嘆,「這傢伙實在太厲害了。」柯一正提到,包括兩人在內,《台北上午零時》有四個碩士,「洋的土的都有,卻比不過這一個私立大學夜間部的腦袋。」

「演他的戲太舒服、太過癮了。」羅北安提及一場與麵攤老闆娘阿秀的戲,阿玲抱著小孩回來探望,嘻嘻鬧鬧地過了一個下午,山東仔跟她又在夜裡獨自坐在麵攤聊天。為了包紅包給小孩,幾個人爭了半天,奶瓶掉了都沒人發現。

「要不是這個奶瓶,我都不知道這場戲,山東仔要怎麼跟阿秀示愛。」羅北安讚嘆道。阿秀聊著聊著,拿著奶瓶,假裝抱著小孩,開始餵奶。山東仔看了嘲笑她,「幾歲的人了,還在玩家家酒?」「要的話,不會自己生一個啊,我跟你一起養啊……」

留下做人的價值

不 用「我喜歡妳」、「我愛妳」這麼直白的字眼,透過一個奶瓶,再樸實不過的對話,對阿秀的愛意、願意廝守終身的承諾,統統都在裡頭了,「吳念真會替角色丟一 些麵包屑,循著這樣的線索,很輕易就可以進到角色裡。」羅北安提到,「劇中的奶瓶、信紙、收音機、火車的聲音,都是細節,這是吳念真最厲害的地方。」

「當 初這個系列叫『人間條件』,是人有價值地活著時,都應該有一些特質。而這個特質漸漸被我們忽略掉。」柯一正說:「我們活得太草率了。」從第一集死去的阿嬤 附身在孫女身上,要講的「遺憾」與「感恩」、第二集從老宅改建,揭出老阿嬤堅守了一輩子的祕密,要講的是「承諾」……「吳念真不是故意要教你,而是他本質 裡認為,事情就應該是這樣。」

「我們都好期待吳念真在《人間條件七》又要跟我們說什麼!」羅北安笑著說。演過的、導過的戲多如牛毛的兩人,在訪問過程中,如數家珍地提起人間條件系列的種種場景,不但把每個細節描述得一清二楚,情感的觸動,也彷彿再次回到演出的當下。

正如觀眾在觀影的途中,總會在潸然淚下的時刻帶走一幕或多幕的場景,在人生的某個時候再次記起,成為一種力量。它們是一首又一首能夠被不斷傳唱的老歌,簡單樸實,朗朗上口,而故事的主角,就是你和我,僅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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