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寶級劇場《清明時節》將於今年9月起，第3度搬上舞台。今（19）日召開記者會，由原著小說作者鄭清文、編劇兼導演吳念真，以及演出的綠光劇團團長羅北安交互與談，帶出《清明時節》背後所描繪的生活、情感與人生經驗。
《清明時節》從主角的外遇故事展開，但卻不評論外遇的對錯，而是探索每個身在其中的人，所面臨的處境與掙扎。
鄭清文：無論自救與他救，都是救贖
鄭清文說，外遇這種事情常常發生，也是很多人的一個困境。鄭清文關注的是如何走出來，有的人能靠自己的力量，這樣叫做自救；另一個人選擇靠他人的力量，這樣叫他救。努力從那樣的困境中走出來，這都是救贖。描述這些救贖、成長，哪怕是實現的形式彼此不盡相同，也都是鄭清文在小說中要處理的最核心的意圖。
吳念真說，這部戲的最後，當事隔多年的2位主角相見，本來像仇人似的兩個人，反而變得能夠彼此問候，雲淡風輕地聊起十分家常的話題，對這齣劇來說、對觀眾來說都會是一種釋放。而這種釋放，無論是在改編的劇情中，或是這齣劇的結尾，都是最被重視的感受。
鄭清文認為，無論自救或他救，《清明時節》描寫著人們追求救贖的故事。圖／郭文宏攝
從小說到舞台劇，情感張力層層堆疊
「鄭清文的小說很清淡，所以改編者很喜歡。」吳念真如此說道，這樣的故事能夠加入很多東西，若原著小說是像《生命不可承受之輕》這麼重的文本，那改編會很困難，怎麼做都無法超越原作，產生新的東西。吳念真說，小說的美好是文字，戲劇的重點在於它本身就很有張力。
吳念真描述，在改編的過程中加入了「小三爸爸」這個角色，由柯一正所飾演的這位父親，曾經在試戲的過程中，讓團員們覺得這個角色過於壓抑、少了點什麼，卻在增加與原配的互動之後，成為整部戲中十分有張力的一幕。經由一次又一次的演出過程，演員在角色上堆疊的情感也就越發深刻。
綠光劇團團長羅北安也說，有些戲真的太重了，連後面的演員都不能看、不能聽，深怕會陷進情緒之中、無法自拔，影響下一幕的演出。
綠光劇團《清明時節》劇照。圖／綠光劇團提供
改編「公審」，與觀眾的生命經驗對話
吳念真認為，台灣現在有一個問題，人們常常用自己有限的認知，去猜測自己根本不理解的事。原著當中有個上法庭的橋段，在吳導的改編下轉化成鎮民調解委員會，讓左鄰右舍、七嘴八舌地議論外遇這檔私事。
吳念真說，這樣更貼近我們現在的社會，這種公審，就像是在臉書發表立場強烈的評論，只要是罵別人，就可以罵得很高興。
針對劇中「外遇」這個主題，吳念真表示，很多人在多年的夫妻生活中，都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，有位朋友說他們看完這齣劇，開車回家路上，與老婆2人一路沉默、不發一語。「我覺得迴避也蠻好，沉默也是一種解答」吳念真這麼說。
感嘆夥伴驟逝，「掃墓老人」換角
《清明時節》舞台劇當中的最後一景，在掃墓場景中所出現的老人家，也是從作者鄭清文的真實經驗所帶出的角色。原本由雕塑家李良仁飾演，在今年年初驟逝，令劇團班底萬分不捨。吳念真邀請了同為綠光劇團班底，其弟子陳竹昇來接棒。
吳念真在受訪時表示，這已經是《清明時節》第3度公演，與過去最大的差異點，其實就是這次的換角。對於劇團夥伴的離開，吳導語帶哀嘆與不捨。
談及夥伴的驟逝，吳念真的神情流露不捨。圖／郭文宏攝
《清明時節》將於9月1日至9月10日於台北國家戲劇院演出7場，目前已有5成票數售出。10月21日於高雄至德堂、28日於台中國家歌劇院，則門票皆已售出7成以上。同時也受邀為兩廳院30周年主辦節目之一。
